川兀

「盾铁」小王子

    ·小王子(盾铁)

    ·童话AU

    ·ooc,虐

    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

  空气里飘浮着亿万的尘埃，宇宙中悬浮着亿万的星球，大大小小，它们有着自己的运行轨迹，交叠然后分离。人类可以可以透过哈勃探索遥远的星系，指出银河中微弱的星云，几百万光年外的行星也那么唾手可及，可总有许多东西是我们无法掌握的。

  那是一颗过于渺小的星球，隐匿在星际，即使是最先进的太空望远镜也无法捕捉它到行迹，这并不值得惊讶，它甚至不是唯一。它比一座房子大不了多少，土耳其的梦想家赐予它名字——“小行星b612”，一个编号，知之甚少，仅此而已。

  有一个小王子，他居住在这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星球上，在这里甚至连一棵猴面包树都会带来毁灭，他每天做着乏味的工作，享受一个人的空气，观赏一天四十三次的日落，孤独是他短暂的伴侣，可他仍然感到苦闷和厌倦，寂寞席卷着他，他渴望拥有朋友。

  在他的星球上曾生长过一些只有一层花瓣的简单的花，朝开夕败，它们非常小，不占任何地方，也不打扰任何人。但忽然有一天，一粒不知哪来的种子发了芽，孕育了一朵新的花，他在清晨太阳初升的时候盛开了，馥郁芬芳。

  “我敢睡醒，真抱歉，我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花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小王子没有回话，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你好，叫我Bucky就好”

  “Steve”这一刻小王子似乎懵懂的明白了，此后他不再孤单，有了陪伴。

他拥有了一株骄傲的，脆弱的，独一无二的花。这或许就是他一直寻找着的，一个朋友。

  日升月落是可怕的催化剂，第一次得到的友谊在一天四十三次的疲倦中会渐生罅隙，土崩瓦解，花那么美丽又是那么骄傲，小王子渐渐不再满足只围绕在他身旁。女巫在耳边低吟“你该去这小小的星球外面走走，亲眼看看真正的世界，你应该离开他”，Steve选择了顺从。

  在今年候鸟最后一次迁徙的时候，他把星球收拾的干干净净，把猴面包树的树苗拔光，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最后一次浇花，Bucky沉默着，他为花儿罩上玻璃罩，多么难过，他发觉自己几乎要哭出来了。

  “再见了”他对Bucky说道。

  可是花儿依旧沉默。

  “再见了”他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他得到了回答。

  “希望你得到幸福”花儿在罩子里，面对不知所措伫立着的他，恬静而温柔的笑着。

  Steve想摸摸花瓣与他作别，可玻璃是无形的墙，他触到的只是暴露在空气里的冰冷的无机质。

  小王子离开了他的小行星，踏上了旅程。

  他拜访的第一颗小行星是325行星，那里住着一个没有任何子民的国王，他穿着祖母绿的丝绒长袍，戴着璀璨的金冠，他的权杖里有最高级的魔法，点缀着繁星。他说他拥有统治一切的权利，可他的星球上没有任何其他人；他说他可以呼风唤雨，可他却害怕雷电;他说人不需要朋友，人们只是渴求稳定的关系。小王子离开了他。

  他拜访的第二颗小行星是326行星，这里住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美丽又虚荣，男人是她的战利品，是她的裙下之臣。她满口的甜言蜜语，本性却凶狠毒辣，口蜜腹剑是制胜妙计，她战无不胜。“可我不完整，我是怪物”，她对小王子说，他不能理解她。小王子离开了她。

  第三颗小行星是327行星，小王子访问的时间很短，可它却使他非常忧伤。这里只有酒馆和酒馆，这个酒鬼默默坐在那里，面前有一堆酒瓶子，有的装着酒，有的是空的。如果忽视他邋遢的周身他几乎完美的像神一样，他说他为了忘记而喝酒，忘记曾经错乱的感情。小王子迷惑不解，离开了这里，临走前他呷了一口瓶中的残酒，是苦涩的。

  第四颗是属于实业家的328行星，他目光敏锐，幽默风趣，却忙的连头都不抬。他埋头在小甜饼和卷宗中，“你以为我喜欢这种东西吗，天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里无休无止的处理这些屎一样的东西！我只是为了占有更多，你懂吗？就像猎鹰捕捉猎物，但凡是我瞄准了的都跑不掉！”喋喋不休。“真是个奇怪的人”说着小王子前往了下一刻星球。

  第五颗行星是最小的星球，上面刚好能容纳下一盏路灯和一个点路灯的人。这个人在无人的天际执行着自己的任务，灯灭了又亮，“这是命令”忠诚的殉道者以分钟为单位恪守着职责，除了工作他最喜欢的就是睡觉，他对小王子似乎很有好感，可这也无法阻止Steve的脚步，不过老实说，他是唯一一个不让小王子感到荒唐可笑的人。

  第六颗行星则要大上十倍，上面住着一位可敬的人。他在用生命探索宇宙的奥妙，确切的说这是一位物理学博士，他教会了小王子许多知识。他告诉小王子在几百万光年外还有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那里有他想学习的，想要遇到的所有。“那你为什么不到那里去，你那么了解那里，我也能听出你话语中的向往”小王子问博士，博士回答他

  “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要远离。”

  第七颗，他来到了地球。

  这太广袤了，几乎是一个缩小的宇宙。这里有一百一十一个国王，七千个物理学家，九百万个实业家，五千万个点路灯的人，一亿个酒鬼，十五亿个爱慕虚荣的人。

  这里还有山川河流，有绿树鲜花，有比猴面包树还有高得多的高楼大厦。小王子陷入了恐慌，这星球会不会不堪重负支离破碎，但显然这想法过于多余，一万颗猴面包树也不会粉碎它，这颗星球会包容所有尖锐的张狂的带来毁灭的根源，它原谅一切无知的伤害，用亘古不变的温柔化解外来的侵害。“多么伟大的星球啊”Steve想着，他在蔚蓝中旅行，到过了沙漠，遇到了能解开所有谜语的蛇，与一株只有三片花瓣的花朵擦肩，他攀过了他以为登顶就能穷极世界的高山却发现得到的只是峭壁和回音，岩石和雪地上留下他小小的足迹，他依旧在寻找，一个朋友，化解他的孤独，解答他所有的疑问，来代替被他留在身后的高傲的花朵。

  终于他驻足在一个玫瑰盛开的花园，娇艳欲滴的玫瑰铺满了大地，他们都把尖锐的刺隐藏在花瓣下面，微笑着看着Steve，这画面过于熟悉，他甚至想不起来这些曾何时发生在何处，他忽然想起了他的玫瑰花。

  “你好“

  他不知所措，像个小男孩一样，事实上他也的却还是一个小男孩。

  “你们都是玫瑰花吗？”这些字句单薄地被风吹散。

  “当然，我们都是，这里有五千朵玫瑰花”花儿们回答。

  他本以为他拥有一朵独一无二的花，本以为他可以把自己的小小星球整理的井井有条，本以为自己是一个称职的小王子。可现在呢？他只在这世界一隅的小花园里就找到了五千个所谓的“独一无二”，在这未知的星球上看到了所谓的博大，他可能永远都不是一个了不起的王子了，Steve躺在草丛里哭了起来。

  就在这空当儿，跑来了一只狐狸。

  “你好”狐狸说。

  “你好”小王子擦干眼泪，转过身来，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在这儿”小王子看到了他，一只火红的动物，血和火的颜色，玫瑰花的颜色。

  “你是谁？”这是小王子第一次看到狐狸，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的一段奇妙邂逅。“你真漂亮。”他由衷的赞叹着，这颜色几乎要把他灼伤了。

  “我是一只狐狸，不，该死的，我猜你问的不是这个，原谅我受宠若惊，要知道被一个小王子夸奖可是天大的殊荣。我是Tony Stark。”狐狸眨了眨他硕大的美的像玻璃球一样的眼睛。

  “那么，stark你可以和我成为朋友吗？我很孤独。”小王子看着他柔顺的皮毛，“他一定是温柔的”对自己说。

  “我不能和你做朋友，因为你还没有驯服我。确切地说，从来没有人试图驯服过我。”

  小王子思索了一会，问道：

  “什么是驯服？”

  “这真是个愚蠢的问题，你一定不是本地人，虽然我不介意回答你的问题，可你要先回答我的。你来寻找什么？”

  “寻找朋友，寻找问题的答案”小王子坚定地看着狐狸，“现在轮到你了。”

  “嘿这不公平，你的答案太模糊了！”狐狸恼怒地用爪子挠了挠头，小王子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爱。

  “这是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事情，”狐狸继续说道，“‘驯服’，它的意思是建立联系。”

  “建立联系？”

  “没错，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的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同样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是世上的唯一；我对你来说，也是世上唯一的了。”

  “如果这样，曾经有一只花，他几乎驯服了我，你相信吗？”

  “为什么不呢，花朵驯服王子，很梦幻的组合，简直不像是发生在地球上的事”狐狸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他的耳朵耷拉了下来。

  “的确不是”小王子嘟囔了一句。

  狡猾的狐狸不会漏听一个细节，”这么说你来自其他的星球喽？”

  “是的，一个遥远的星球。”

  “在你的星球上有猎人吗？”

  “没有。”

  “那听起来真不错。”狐狸眼睛里闪烁着向往，“那么在你的星球上有甜甜圈吗？”

  “没有，这不利于健康”小王子年龄不大，在某些地方却又显得意外的老派。

  “……噢，好吧，没有十全十美。”狐狸有些遗憾。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他着急地补充，“可是我猜你也不会愿意驯服我的，人们都是这样。他们会说狐狸是狡猾邪恶的动物，不愿与我为伍。他们接近我，只是为了我美丽的毛皮，他们根本就不曾爱……了解过我，”狐狸悲伤地说道，“现在就离开我吧，我已经习惯了，我不会怪你的，我甚至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王子。”

  “Steve，我叫。我只是觉得你很美，而且没有任何企图，我暂时还不想离开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tony！”小王子不懂狐狸的歇斯底里，只是觉得自己想要安抚他，陪着他。

  狐狸沉默不语，久久的看着小王子，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他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狐狸改变主意了。

  “那么，Steve，请你驯服我吧。我对我现在的生活感到厌倦了，所有都是一成不变的，而你那么新鲜，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脚步声会像音乐一样让我从洞穴里走出来。我从来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可你一旦驯服了我，这一切都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你的头发也是金黄色的，它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爱上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请你驯服我吧。”他说。

  “这听起来很吸引人，”小王子闷闷地说，“可是我不确定我是否想要这样的一段关系，我只想寻找一个朋友……”他很平静也很错乱，他惊异于自己闪现的贪婪，为什么人总会不满足，不满于即将的得到。这应该是错误的，他在心里更正自己，告诫自己他只需要一个朋友而不是什么别的，可他又多么希望狐狸如他自己说的那样狡猾，可以看得出他此刻的彷徨，可以不管用什么哪怕是谎言也让他就这样错下去。

  “只有被驯服了的事物，才会被了解。”狐狸说，“人类从来没有时间去了解任何东西。他们总是渴望结果，到商人那里去购买现成的东西。因为这世上还没有购买朋友的商店，所以没有人拥有朋友。如果你真的在寻找……我是说，寻找一个朋友，那就驯服我吧！”

  “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Stark”小王子庆幸着情节的发展正如他所愿，庆幸着狐狸的“狡猾”，让他有时间去仔细琢磨这一切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应该非常有耐心。”狐狸答非所问，“嘿这听起来非常传统和老派，我也不想这样，可你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经历这过程，当然，如果你着急的话我们也可以直奔主题！”

  “不，我有耐心。”

  “那么，开始你只需要这样坐在草丛中，坐得离我稍微远些。我用眼角可以瞥到你，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也不会。话语是误会的根源。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每天，你都坐得靠我更近些……”

  可你知道吗，如果小史塔克狐狸足够狡猾，他本该拒绝一切伤害，他本该竖起透明的高墙，本该及时收住脚步，远离他明知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Steve高估了他，他也高估来自己。这是不可抗力。

  再狡猾的狐狸也躲不过猎人的猎枪，感情是太可怕的武器，越是拒绝越无法摆脱。

  第二天，小王子又来了。

  “你最好还是在不变的那个时间来。”狐狸说道，“比如说，你在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幸福就会充斥我的心房。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我的心会像膨胀的氢气球，它不止休止地膨胀，轻盈又疼痛。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这件事即使再狡猾也无法无动于衷。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我就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准备好我的心情。这是一种仪式。”

  “仪式？”

  “这也是早就被人忘却了的事。”狐狸眼里写着太多小王子看不懂的感情，“它会使某一天变得与众不同，与平淡无奇的每一天都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比如，对猎人来说，周末与他们伴侣的重逢就是一种仪式，他们周末会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供他们休憩的场所。于是周末就是一个美好的日子！我可以毫无畏惧地一直散步，可以到面包房旁边去嗅甜甜圈的味道。可如果他们永远呆在家里，我拥有了不加节制的自由，那每天又全都一个样了，没有特殊，也就没有了意义。”

  第三天，第四天……小王子每天都会准时造访，他们彼此没有言语，或者看着彼此，或者看远处的麦田。春日麦田里总有农夫在焚烧秸秆，黄色的秸秆，红色的火苗，最后都变成黑色的呛鼻的烟，他们被熏的头昏脑胀也不离开，小王子喜欢这景象，这是他过去不曾见过的生命的交替，他更喜欢这颜色，黄色的自己和他红色的可爱的狐狸，交融在一起，连烟雾都是缱绻的。

  天上的云不动，投在地上的阴影将他们笼罩。风是喧嚣的，吹动树叶悉悉簌簌地响，树叶好像钻进了他们的心里，挠得心发痒，却也不敢转头不敢动，天地阔阔好坦荡。

  原本荒芜的心底也被春风吹得萌生了嫩芽，有什么东西在他们心里破土而出，他们沉醉于彼此，却没有人深究那感情究竟是他们曾经无比渴望的友谊，还是他们从体会过的爱情。

  后来，Steve带来了他心爱的素描本，上面描绘着小狐狸从未见过的另外的世界，描绘着小王子家乡的那朵花儿。本子上开始出现更多重复的景物，玫瑰园，草丛，大树，麦田，狐狸，狐狸，火红的大眼睛的史塔克狐狸。渐渐地，本子剩下的页数越来越少，少到屈指可数，时间也快到了。

  就这样，小王子驯服了狐狸。

  他们一起欢笑，一起歌唱，小狐狸教会了王子地球上的歌谣，他们一起散步，沿着小狐狸曾经独自走过的路，到葡萄藤下去，到村庄旁边去，到狐狸的洞穴去。

  每一天，Steve 都更加了解他的Tony。了解他爱吃的食物，他们会一起躲到面包房旁边，一旦找到一个机会小狐狸就冲进去叼起篮子里的两个甜甜圈，他们会一起跑很久很久，直到把面包房肥胖的姑娘的叫喊声远远地甩在脑后，然后在不可抑制的大笑和汗水中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了解他的自负，大部分时间小狐狸会给小王子讲发生在地球上的故事，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似乎可以控制所有东西，小王子喜欢看他的狐狸发表高谈阔论时眼里闪烁的光芒，这让小王子想起天空中的星辰;了解他内心的恐惧，对猎人和他们黑洞洞枪口的恐惧，当tony说道知道自己迟早都会被那炙热的子弹贯穿时，当他说只希望死亡降临的足够迅速时，steve多想抱住他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会永远保护他，不过事实上steve也确实这样做了。小王子喜欢那时的一切，小王子喜欢他的狐狸，Steven Rogers爱他的Tony Stark.

  一切都是那么的甜蜜，小王子像祝福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一样，也祈祷他和他的狐狸拥有最好的结局。

  然而，有一天，狐狸对小王子说，

  “或许，你该回到属于你的星球上去”，这一天，Steve的素描本正好剩下最后一页。

  “为什么？tony告诉我你这么说的原因。”小王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定是他的狐狸与他开的一个善意的玩笑！

  狐狸盯着素描本第一页上猴面包树的树苗，抬起眼，扫过Steve，看向他身后的玫瑰园，“再去看看那些玫瑰，他们会给你答案。”狐狸顿了顿，才又缓缓地说，“你回来和我告别时，我再附赠你一个秘密。我亲爱的Steve。”

  于是，小王子又去了那个玫瑰园。

  他再次看到了千万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花，他们依旧安静地开着，在世界的这个角落。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小小的星球，一株玫瑰花，几株猴面包树幼苗就是那个世界的全部，可再小的世界都不是没有意义的，不是吗？没错，他的世界需要他这个不太称职的王子，就像这花园需要园丁。这里有他的爱情，可那里是他的责任。

  责任，这两个字太重了，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小小的王子的脑海里，几乎把他压垮了。但看见了，就不该逃。

  他又回到了小狐狸身边。

  “再见了。”他说。

  “啊！”狐狸说，“我一定会哭的。”

  “对不起，给你带来了痛苦，我本不该驯服你的。我早该意识到我的责任。。。”他不敢看tony一眼，这太折磨了，酷刑一样的，离别。

  “是这样的，你错了太多，”狐狸说，“可我是狡猾的狐狸，明明知道你的责任，却曾妄想拥有你；明明知道眼泪会绊住你，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留下你。Steve，是我太自私了。”小王子第一次看到他人的眼泪，从那硕大的眼睛中流下来，消失在火红的毛发中。

  “我至少在你那里得到了爱情，可tony，我却什么都没能给你。”

  “爱是双方的，而且至少我还得到了麦子的颜色。“狐狸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然后，他又接着说，

  “Steve，喏，这就是我的秘密，很简单：本质的东西眼睛是看不到的，只有用心才能看清它。“

  小王子重复着这句话，把它牢牢记在心间。

  “你曾为我停留，所以至少我看起来是重要的。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个道理，可你不该忘记，你要记得责任，对你的星球。当责任和爱处于两端，你无法抉择，我会先替你做一个不负责任的决定，是我选择让你离开我，你不必愧疚，你也可以埋怨我。只是，你不能忘记我，我知道，这是个很任性的要求。。。”

  “我不会忘记你，tony，永远都不会。”小王子打断了狐狸的话。

  “很好，我大概是地球上唯一一个得到了王子的情话的狐狸了，我很满意。”狐狸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像是在逗小王子开心一样甩了甩尾巴。

  “再见了，Steve。”他笑着说。

  “再见，tony。”

  小王子看着狐狸消失在了草丛里。

  后来，回到了b612星球的王子把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可能地方稍微再大一点他都会应接不暇，可事实上星球不会有任何变化。在这里看不到地球，时间久了他甚至无法回忆起那个广袤星球的模样，可他却时常想起物理学家的话，

  “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要远离。”他想他可以理解了。

  在空闲的时间他还是会画画，在新的素描本子上，旧的一本被他保存了起来，尽管他始终没有找到它最后一页，可他能够想象一个狡猾而笨拙的狐狸哭泣着用嘴扯掉最后一页，把它藏在尾巴底下，飞快地逃走了，狐狸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眼泪已经浸湿了纸张，他只是过于慌张，甚至忘记隐藏。

  那最后一张画啊，是他们最喜欢的。

  上面有大片的金黄色，还有火的红色，上面画着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小小的王子，怀里抱着他小小的火红的狐狸，坐在金色的麦田里。

  人生太短暂，却可以在画里求得永恒。纸张可以泛黄，回忆可以淡忘，可那些真正经历过的曾经像铁一样的摆在那里，在画里。

  他们永不分离。